每个人对自己理想的家都有着不一样的要求,大部分的家庭都是多人组合,需要沟通之后再去布置,满足共同的期待是很重要的事。理想的家是我们往下一段人生行走的原点。
家有两个面向,其一是人的单位,大部分因婚姻、血缘关系而形成;另一面向,就是家人们的共居之地。我想分享的是可变的后者。
关于 理想的家,标准最终还是要取决于家中成员的期待,不足为外人定义。如何满足不同的家的理想,这是需要自己去发挥一些想像和思考的,也是一次面对、检查自己生活的过程。
说到 理想的家,如果以我自己为例,则不得不先从我的家与大多数家的差异说起。我一直维持单身,选择一人为家。因此,我对理想家的想法可能更多是自我满足,或是顺应自己的期待朝着我可能的下一步发展而设定。
成年之后,我前后大概有过5个居所,回想每一次布置自己家的经历,也都反映着我当时的年纪、社会角色和经济能力,以及当时的审美与思考。它们几乎都有一个特质:尽可能在有限的空间里减少间隔。
因为是一个人,所以无须隐藏,尽量让空间通畅没有阻碍,除了睡觉的地方——我喜欢躲在小空间里睡觉的习惯至今未改。第一个家较小,这想法较容易实现。
随着经济能力的变化,随着自己累积下的物件增多,空间通畅的理想实现起来自然有了一些困难。我喜欢阅读、喜欢艺术品,书和艺术品是记录我生命的重要物件。收藏与陈列它们,变成我在建设理想的家时,要面对的一个重要课题。
两年前,我诚实地面对自己已经中年的实况,开始调整工作上的积极心,选择了半退休。我搬离了市中心,希望此后的人生能常常站在真实的地面上。现在,我住在一个独栋的屋子里,有了自己的院子。收藏了10多年的太湖石终于可以离开室内,伫立在看得见天空的院子里。为了这个院子,我展开的另一种收藏就是植物。
我从我的园艺师那里购得一棵60几岁的栀子树,那是棵有故事的树,是他从他们家族仅有的四棵之中割爱给我的。栀子树树梢正好望着二楼客房的窗台,每逢花季,芬芳入窗。
我还在院中栽种一棵牛樟树,这原是台湾山区常见的一种树,却因为其树干适合种植灵芝而被大量砍伐,几乎要绝迹了。近年的复育牛樟树计画,我也回应并在自己院子里种了一棵,借此感念自己与这片土地的关系。
另一扇窗外我种了芭蕉树。说不上为什么对芭蕉特别情有独钟,也许跟自小喜欢阅读古文、古诗词有关系吧!搬进这里后,我开始思考,迎接老年生活的房子需要什么:一方面要可以常邀父母来同住,另一方面也要思考如何面对自己的下一段人生。
当青春不在时,我应该居住一个什么样的环境?
除了在院子里种上植物,我还在楼梯放置了轻便的辅助椅,而我每天必经的地方也特别安排同样的设置。此外,楼梯的左右两侧,放着我生活里最需要的东西,一边放满 书,一边挂满 画。
我终于明白了古人所说的 书画不离,并以自己的理解将它们放在我的生活里。
每个人对自己理想的家都有着不一样的要求,大部分的家庭都是多人组合,需要沟通之后再去布置,满足共同的期待是很重要的事。理想的家是我们往下一段人生行走的原点。
而人会变化,所以不能单单以眼前的喜恶而设定,一个能包容改变与成长可能的家,才是理想的家。
一个理想的家,是对过去种种累积的某种确认,也体现着居住其中的成员的价值观和对于未来的期待。而建立一个属于自己的理想家,确认一个属于自己的未来,是需要勇气直面自己内心的思考与行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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